第廿八篇  長壽女神之侵襲

敬禮上師,。

降生雪山國,，不為世垢污,，承受那諾巴,，勝傳之加持，

難行甚稀奇,，能除眾生疾,，光耀兢日月，醫(yī)王人中尊,，

萬眾所禮敬,，其名號密勒，美譽震寰宇,，父師前頂禮,。

在北方的皚皚雪山叢中，橫延著尼泊爾和西藏交界的一脈邊境,。那時一個各種不同的民族和各種不同的語言交錯并存的地區(qū),。其中一處，物產(chǎn)富沃,，財寶自聚,，乃一眾貨云集商業(yè)鼎盛享用繁華之地，名叫汀瑪珍,。離此不遠,，座落著一所龍王的宮殿，不時傳出海螺的樂聲,。

在這所市鎮(zhèn)的近處有一所寶山,，其形一似猛獅起躍之狀,。山之東方是藥母吉祥天妃長壽神女之住所。左面的側(cè)方環(huán)繞著如水晶般的重重雪山,。在這萬山叢繞中有一出產(chǎn)各種藥材的山谷,，谷中有一河流名叫羅喜答。在這具大加持力的藥谷中,，羅喜河之畔,，有一無人隱秘之所。大瑜伽士尊者密勒日巴正在那里肚子靜坐,，心契流水三昧,。

其時正值水龍年，夏季初月上弦初八日子丑之交,，十八種天魔突然率領(lǐng)全宇宙之鬼魔前來侵?jǐn)_,。一時天動地震，群魔現(xiàn)出各種神變來威嚇尊者,。萬魔之中最凌厲可怖的是食肉的五大女神,。她們變現(xiàn)各種兇惡的形象來擾害尊者的禪定。尊者就唱了下面這首歌曲向本尊空行呼援[1]：

“至尊上師仁波且,，（身口意）德三圓滿,，名聞普揚羅札巴，宿善弟子敬祈請,。

尊于寂滅法性中,，明鑒一切賜佑護！于此寂靜村河畔,，有我西藏瑜伽士,，

專心一意習(xí)禪觀，（由于禪觀串習(xí)氣,，）大種[2]集聚（身脈）故,，顯現(xiàn)各種境界相，

萬千變化極賞目,，一時俱顯甚稀奇,！大千全體之鬼魔，無一遺漏全聚此,。

尤以女魔五姊妹,，極盡兇獰丑惡形，伺機侮我作障礙,。一女全身盡枯骨,，

滋牙向我作獰笑，懷抱須彌作游戲。一女紅面口滴血,，張嘴吸盡大海水,，

頻頻伸舌舔血跡。一女身形似閻羅,。怪狀猙獰極可怖,，雙手對擊日月鈸。

一女全身涂尸灰,，腳踏星辰大狂笑,。一女美艷似天仙，風(fēng)情萬種極嫵媚,，

淺笑勾魂送秋波,，視無厭足攝人迷。其他幻變諸夜叉,，只見伸手不見體,，

搖動小樹及巨林，山搖地震石飛走,。四方溝壕緊圍繞,，四隅力士密監(jiān)視。

天空盡為烈火罩,，大地普為洪水掩,。空中遍布非人眾,，惡言毒語同聲唱：

‘滾開,！離去,！勿留此,！’身出病菌如雨降，齊言：‘渠已神思亂,！’

如是魔障齊現(xiàn)時,，能賜加持之上師，能予成就之本尊,，自性成就之勇父,，

安住法性之勇母，除遣障礙之護法,，祈賜佑護破敵陣,！發(fā)起威力與神變，

于我身口賜加持,，男女護法發(fā)大威,，示現(xiàn)仙人憤怒像；或伸獠牙面威猛，

或示閻魔極兇獰,，遍滿虛空憤怒尊,，口出噴火及閃電，雷聲巨震如狂吼,，

吽,！呸！真言似雨降,，口出十二大狂笑,，盡掃一切魔障礙。外之身障即外除,，

內(nèi)之心障即內(nèi)除,，惡緣盡成菩提道，諸魔齊擲江河中,！本尊空行護法眾,，我此祈禱亦聞否？”

尊者唱此歌時,，（以表密乘降魔法要因緣故,，示現(xiàn)）向上師本尊作如是之殷重祈禱，以十八種大天魔為主的萬千魔鬼都心中想到：“聽他所說的話,，他的心中似乎仍有妄念和畏懼,，這一次我們的機會到了?！毕胫链瞬唤陨鷼g喜慶幸之念,，但仍無把握不知尊者的道行和證悟究竟如何，于是就決定用種種恐嚇的語言來探視尊者的反應(yīng),，看看尊者心中是否能把持堅固,，無有懼畏。于是萬千天魔同時向尊者唱了下面這首威脅的索命歌：

“汝有歌喉似仙人,，清音嘹唱動人曲,，衷心乞援佛空行，惹巴大士非汝耶,？

汝魂將離此身去,，心中驚怕亦常情，我等對汝判決語,，仔細(xì)凝神聽此歌,。

天空有王號朗羅，玉龍金翅展太虛,，翅下有山極險峻,，山有吉祥大森林，

藥仙雪山立其旁，內(nèi)藏超勝之藥谷,。月之上弦初八日,，子時將過深夜時，

八萬魔眾齊聚此,，前來擾汝作障礙,。大千宇宙眾魔鬼，上至天宮之小仙,，

下至地穴之龍蛇,，變現(xiàn)萬千可怖形，心懷毒意來侵犯,。為首主魔十八尊,，

十方守神眾眷屬，嬰面巨鬼有十五,，最極恐怖啖肉母,，專食人肉共五名，

極惡世間女羅剎,，聞香舔舌誰敢視,？來前吾儕曾聚議，為汝性命作占卜,，

占得下下必死卦,，特發(fā)拘牌來擒汝；吾來斷汝之呼吸,，吾來取汝之性命,，

吾來喝汝之身血，吾來食汝五臟肉,，拘汝魂魄入幽冥,。汝今無有逃避處，

身無自在意無主,，陷入閻羅魔口中,。黑色業(yè)繩將汝縛，今夜擒汝他方去,，

生前所作種種業(yè)，而今思及懊悔否,？閻王使者來拘時,，亦有逃避之所否？

墮落三途之險道,，亦有無懼把握否,？今日汝將隨吾去，閻羅已遣使者來，

拘汝前往陌生地,。中陰黑暗極可怖,，汝身亦有庇護否？汝口尚能發(fā)愿耶,？

汝意無懼他遷耶,？嗟乎！嗟乎,！瑜伽士,，汝今無親亦無友，獨步荒涼恐怖境,，速行速行莫停留,！”

尊者自忖道：“不要說你們這一群鬼魔，就是一切現(xiàn)象界和宇宙間的萬事萬物,，亦皆為自心變化所顯的種種幻像,，無有任何實體。一切經(jīng)典,，續(xù)部和論籍皆如是開示,。心之字體乃離一切有、無,、諸邊的本來光明,，這首上師的甘露口授中所明顯指示的。此心之自性原本不生不滅,?？v令閻羅及其億萬眷屬魔軍周匝圍繞以百千武器群起攻擊，矢如雨降,，亦不能毀滅或予以絲毫損傷,。十方三世諸佛齊放億兆光明，集聚所有功德亦不能使此心成為有形色之實體,，或使之變得更為美好,。（因為）本性不假任何造作，原來就是如此的,。至于現(xiàn)在我這個身體,，乃由能所二執(zhí)之貪著（習(xí)氣）而形成。此四大五蘊之肉身,，有生亦必有死,，所以你們這些魔鬼如果需要就送給你們也可以！一切有為法原來變遷無常,，現(xiàn)在趁自己能作主時,，自動的送給你們,，亦能成就一項大布施的功德。其實現(xiàn)在眼前所見到的鬼魔諸像,，亦指示能所妄念所變現(xiàn)的假象而已,。能害與所害二者皆是眼翳所造致的空花幻境，由無始以來的無明惡業(yè)習(xí)氣妄念數(shù)數(shù)串習(xí)而成,；一似空中云霧,，只能暫瞬作障，并無實體,，自非永恒之物,。若知此義，則鬼魔亦有何可懼哉,？”尊者如斯思維,，就毫無恐懼的心契實相等持三昧，具大決信,，于覺證境中怡然歌曰：

“遠近馳名汀瑪珍,，財寶增益之商鎮(zhèn)，貿(mào)易鼎盛極繁榮,，印,、藏人民會聚處，

附近雪山湖沼旁,，住有殘暴長壽女,，水晶祥蜂作彼髻，藥母雪山為衣襟,，

其下牧野夏藥谷,，溪水環(huán)繞似畫圖。汝等八萬天魔眾,，上自他化自在天,，

下迄地下諸龍蛇，天空聞香非人鬼,，蛇妖惡鬼鳩槃荼,，起尸夜叉大力鬼，

百千萬種難具說,，不可計數(shù)億萬兆,，（今日齊集作障擾。）五夜叉母尤可怖,。

口出惡言咒罵我,，誓斷我命置死地。我懼無常死法故,，來此專志習(xí)禪觀,，

勤修無死心本性，已證精要實相義,，輪回法爾自解脫,，內(nèi)心明體赤裸裸，

無依無動極澄清,，光明空寂（離言思）,，于此證悟得決信，已于生死離怖畏,。

我懼八種無暇故,，勤思無常輪回過，衷心皈依三寶前,。誠信因果不爽故,，

我于善法兢兢行，常習(xí)方便菩提心,；習(xí)氣障礙之串習(xí),，皆悉斷舍已無余。

隨所顯現(xiàn)見幻化,，從此無復(fù)畏三涂,。我懼隨時可死故，力修氣脈因緣道,，

勤習(xí)三種妙合觀[3],。六識顯境寂滅時，現(xiàn)見法身得決定,。由明鑒梵道而脫出[4],，

心契無生法界性，現(xiàn)在即死亦無懼,。汝曹世間之鬼魔,，覓機奪取人命者，

我此幻化色身聚,，不堅無常有壞法,，此身若能利益汝，決以相贈任取拿,，

普為眾生贖罪故,，我元舍棄此肉身，特于恩重之父母[5],，愿供身肉為回向,。

汝儕食納我身已，心意滿足必歡喜,，無始至今各怨債,，以此布施愿全了,。

此心奔馳無實體，（極無自性）本空寂,。我于此法能深識,，遠勝法曹鬼魔眾。

汝雖興起一切魔,，連同十八地獄鬼,，齊來擾我作威嚇；我乃空性瑜伽士,，

通達迷亂之根源,，豈有畏懼妖魔理？噫戲一切唯心現(xiàn),！三界輪回一切法,，空而顯現(xiàn)甚奇哉！”

尊者唱了這首大無畏之歌后,，繼續(xù)解釋道：“從無始以來直到現(xiàn)在,，所經(jīng)過的無量不可說（諸劫）中，我們雖然曾獲得億萬之身,，但所作所為皆系積聚種種苦惱之因,，空作無義之事而浪擲無數(shù)盛名。我現(xiàn)在的這個身體,，無非四大有漏諸蘊所聚,，內(nèi)藏各種不凈三十二物。你們這些天,、人,、鬼、魔,，如果需要,，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其實六道所有眾生皆是我的父母,，我現(xiàn)在就施舍此身替他們償還業(yè)債,，從頭頂至足心，

全身十二支節(jié),，連頭顱十三,；包括五根五大，內(nèi)物六種(?)肉,、骨,、足踝、腦,、膜,、脂肪,、血液、發(fā),、爪,、皮,、垢,、氣息、壽命,、健康,、神彩……這一切所有你們喜歡什么就一并拿去吧！現(xiàn)在就拿去享用吧,！希望你們得到滿足和快樂,，愿以此施舍自身血肉之功德使一切羅剎天魔鬼眾從此嗔惱毒恨之心，完全息滅,，心生無漏大悲,，遍滿宇宙。又愿以此大悲之力善植佛因,，成就開顯俱生法身之助緣,，無復(fù)損惱眾生。怨心既息,，悲心轉(zhuǎn)增,，慈心增上，喜樂利益一切圓滿,！”

尊者如是誠心發(fā)愿后,，與會眾魔皆心意轉(zhuǎn)變，對尊者生起極大的信心,，立即隱去各種獰惡之相,，示現(xiàn)和平友善的態(tài)度。其中最兇惡,，最難馴伏的五大食肉魔女說道：“瑜伽行者呀,！你對自己的身體和生命全無眷戀貪著，且愿以之作為布施,，實在稀有難得,。我們（五姊妹）也不是存心決定要來侵害你的。我們的主要目的是來考驗一下你的證悟境界的,。就根本來說,，一切外顯魔障皆為內(nèi)心妄念執(zhí)著所造成。我們初來時你好像略有畏懼之狀,，并向本尊和空行呼援,。見此情況,，我們懷疑你心中仍有貪著和懼畏之情，因此我們才對你說了許多惡言和揶揄?，F(xiàn)在你既然以真實語誠心相告,，我們也感覺到非常慚愧和懊悔。瑜伽士??！你今后如果碰見危險或心意弛動時，應(yīng)該記住要坦然無整的安住本來心性之上,。如是則梵天以下之任何障礙亦不能動搖你,，或使你驚懼怯退?！?/p>

這五個極兇悍的女魔于空中作此勸告后,，隨即向尊者歌道：

“大瑜伽士祈諦聽。汝因往昔福德故,，今生得暇滿人身,，善愿究竟得圓滿，宿根具足遇正法,，

凈除諸業(yè)習(xí)禪觀,。人中丈夫善男子！吾儕世間劣根輩,，智慧低陋無明重,。

種姓卑劣女人身。往劫少積資糧故,，今生常起嗔怨心,，昔日多造罪業(yè)故，

今生空中飄蕩行,。吾輩愚鈍之語句,，尊或未能善解故，今以譬喻作說明,。

尊智雖然極深廣,，敬祈鑒察思其義，身依手印[6]聽我歌,！

東方吉祥華夏國,，有女居室織錦緞，渠若專志不分心,，妯娌姊妹共閑談,，

戶外雖興巨狂風(fēng)，豈能擾彼之工織？故應(yīng)專心視織機,。

北方浩漠蒙古國,，其軍強悍耐苦戰(zhàn)，若無內(nèi)亂與不和,，凱撒[7]大軍亦無懼,，故應(yīng)安民行德政。

西方波斯大王[8]城,，城門位立險徑處,，其形隱秘似肉螺，城門關(guān)閂若不毀,，

何懼流石火炮擊,？故應(yīng)善護內(nèi)門閂。

故應(yīng)嚴(yán)施護法林,，南方尼泊爾多山崖，盛產(chǎn)旃檀妙香藥,，國人若不自盜伐,，

蒙人豈敢暗偷斬，珍水之畔寂靜處,，密勒日巴修禪觀,，內(nèi)心若無鬼魔念，

外來魔障何能擾,？故應(yīng)調(diào)服汝內(nèi)心,，意離貪著兮瑜伽士！汝于法性空寂崖,，

善修不動三摩地,，身披鎧甲菩提心，手持悲智之武器,，四魔大軍雖圍繞,，

閻羅雖興萬鬼卒，汝心若無能所執(zhí),，汝亦決定獲勝利,！嗟乎！世間繁華境,，

賞心悅目激情欲,，內(nèi)修禪觀沉掉重，妻朋友伴難斷舍,，故應(yīng)常修深慧觀,！

妄念鬼魔狡計多，埋伏希、懼險境處,，以我執(zhí)繩作囚縛,，故應(yīng)鑒察持正念，

護堡壘兮瑜伽士,！此歌四喻及五義,，詞美意顯如珠玉，祈明鑒兮善男子,！”

長壽女等唱了這首四喻歌后,，尊者回答道：“一般說來，外境之一切鬼魔障礙,，皆為自心妄念所顯,。你們適才所說的話雖然不錯，但瑜伽之道卻不應(yīng)認(rèn)為魔障一定是壞的,！外境之魔擾變現(xiàn),，對懈怠的初修行人來說是一種促發(fā)精進的鞭策，所以實為一種助緣,，能滿眾愿,。因為要對治突發(fā)的逆緣，所以會使行者的明覺更為敏銳,；借此敏銳之明覺,，用于身心之向上，則能速疾助益禪定之增長,。對于修行經(jīng)驗深厚和已得堅固禪定的行者來說,，（外魔之障礙）反能善護正念及智慧，并擴大心體制光明,，使內(nèi)證三昧越發(fā)增強,。依此增益必能激發(fā)殊勝之菩提心使道行越趨深廣。今天我已親見鬼魔轉(zhuǎn)變成為護法,。由于親見護法即是佛體制化身,，我將獲得更多之成就；轉(zhuǎn)一切障礙為助道之緣,，妄念亦皆顯為法身,。就了義之諸法本體而言，則佛魔二者皆空,。得此證悟則能解脫一切希,、懼、取,、舍等相,。由于通達無明本無實體,，一切輪回諸法亦立即顯為大手印,！此妄念消融于法性之境界,，亦名為離聚散之法身?！闭f畢以歌重宣此義曰：

“于此佛世閻浮提,，盛名如第二世尊，樹大法幢興佛法,，貴勝頂髻之寶珠,，

眾人歸敬齊贊嘆，美譽名聞遍十方,，梅紀(jì)大師前敬禮[9],。梅紀(jì)大師蓮座前，

恭敬依止飲甘露,，澈悟勝見大手印,，通達離邊本來義，一切功德皆圓滿,，

不為世間過染污,，如來化現(xiàn)之色身，馬爾巴大師前贊禮,。

外境所現(xiàn)一切法，不明其性陷迷惑,，執(zhí)境為實自作縛,。悟后諸法成幻化，

助益此心為友伴,，究竟義中不可得,，此即無生之法身，說為窮竟法性處,。

蘊聚所成此色身,，未悟之時為肉體，地水火風(fēng)所集成,，病痛苦惱之根源,，

悟后即是雙運佛，能摧凡世眾執(zhí)著,；究竟身亦不可得,，喻曰無云之晴空。

男女妖魔及羅剎,，未悟之時為魔怨,，能作各種中斷障，悟已妖魔成護法，

能予各種之成就,，究竟義中魔亦空,，說為窮竟分別處。究竟金剛真言乘,，

無上瑜伽續(xù)部云：諸界集聚于脈故,，顯現(xiàn)外境諸魔相，若不療治彼為幻,，

全由自身所出顯,，執(zhí)以為實甚愚癡！我昔（未曾入道時）,，無明障我極迷惑,，

誤以天、魔之增損,，執(zhí)為實有（障解脫）,。成就上師開導(dǎo)故，通達輪,、涅畢竟空[10],，

所顯皆是大手印,！無明無根亦無實,，自明水月極澄清，光耀似日離云翳,，

無明暗邊得蘇醒,，解脫愚癡諸誘惑，真如于內(nèi)得開顯,。執(zhí)魔為實乃妄念,，

有此妄念甚稀奇！妄念消溶法性境,，本來無生甚奇哉,！”

尊者如量的依止上師之教敕和口訣，唱了這個“決了曲”后,，十八部天魔之主腦皆恭敬的對尊者說道：“您是已得堅固證解的瑜伽行者,。方才我們不知道，對您有所冒犯,，現(xiàn)在十分懊悔,，請您慈悲寬恕，以后我們決定聽從您的命令,。您的任何吩咐我們一定辦到,?！北娔Оl(fā)此誓言后，群向尊者五體投地作大禮拜,，然后各返自居,。

這是難以描述的大惹巴喜笑金剛[11]回答五世間空行母時所唱的幾個歌曲。全文根據(jù)雁總?cè)前推刑崛窃壑疅o誤記憶以寶蔓詩體記出,。

[1]本篇及下面兩篇：第二十九,、三十，三個故事并非密勒歌集之原作者西藏瘋行者所撰,，乃雁總?cè)前图凹殴馊前退浭?。文體和風(fēng)格皆與本書之其他五十八個故事大不相同。我私意認(rèn)為此三篇似不及其他各篇之平實簡練,。述事及說明亦皆嫌繁冗及重復(fù),。但由此三故事亦能看出密勒日巴和長壽女的故事的主旨，在述出一段降魔及轉(zhuǎn)障礙為助道的經(jīng)過,。第三十一篇論中陰修道法,，雖略嫌繁冗，但確為密乘之主要精義之一,。第二十八篇中密勒日巴初見諸魔來侵時,，竟向本尊及空行“呼援”，且由魔眾看來似有畏懼之狀,，這一點此處有說明的必要,。歌集之前段為密勒降魔之諸故事，其中從未聞密勒日巴有向本尊空行呼援之事,，且每一故事皆充分表示密勒心住平等空性,，具大無畏而降魔之經(jīng)過，亦從無“略現(xiàn)畏懼之狀”之事,。本篇與長壽女及眾魔相遇，時間上是在其他降魔故事之后所發(fā)生的,。密勒之成就證悟,，既無退后之可能，何以需向本尊呼援,？則本篇所述,，必另有深義焉。所以此處應(yīng)該檢討一下,。我想,，本篇乃尊者示現(xiàn)降魔及轉(zhuǎn)障礙成功德之不同次第和方法的一種說明，即降魔有三種不同的辦法：第一是最浮淺最不了義的辦法――用佛陀之威力來降伏魔障,，如本篇第一歌之后段所記：“……吽,！呸,！真言似雨降，口出十二大狂笑,，盡掃一切魔障礙……諸魔齊擲江河中……”等句皆是把魔鬼視為一個“實境”的真正敵人,，而以佛之神力來降服之。這種辦法無論如何高妙,，咒語和神力不管有多偉大,，但實質(zhì)上仍是“以力敵力”的方式；切承認(rèn)有能降和所降之二分執(zhí)見,。所以畢竟不可取,，非了義。以此方式來降魔,，則證悟如密勒之人亦難免示現(xiàn)“略呈畏懼狀”,。所以密勒日巴在回答諸魔之惡問時，緊接著就強調(diào)兩點：一,、自心本無生滅,，不可毀壞，故無懼任何魔障及死難,。二,、此身無實無常，為滿眾魔之愿,，以之作為布施,，亦能成就一項功德。最后長壽女用各種比喻說明一切魔障皆自心所顯,，若能調(diào)服內(nèi)心,，離能所執(zhí)，則自能降服一切魔怨,。尊者卻回答說魔障并非完全是壞的,，若能善巧利用則能轉(zhuǎn)為道上之逆增上緣。本篇之內(nèi)含深意有如上之幾重,，今略說明之,，以釋讀者之疑。

[2]大種――即地,、水,、火、風(fēng)等四大種,。

[3]三種妙合觀――此三種妙合觀,，不敢確定為何。大致有二可能：第一說是：脈與氣合,，氣與心合,，心與空合,。第二說是：A、風(fēng)息歸身或息與身脈合,；B,、風(fēng)息歸心，或心氣無二,；C,、心息歸真，或心氣融合于光明空性中,。

[4]此句之確義亦不敢定,。梵道：（Tsans.Pahi.Lam）大概只是指“清凈道”之義，梵者,，凈也,。若釋為頂門之梵穴亦屬可通。密乘開諸脈輪由身體下部之臍輪起,，逐次打開心,，喉及頂輪。頂輪開則梵穴亦開,。此就氣道而言,。修“能斷”或（gJod.）法――瑪幾羅著派，則亦觀心氣由頂門出而住般若空性中,。此般若與密乘相合之修法為瑪幾羅著佛母所創(chuàng),，渠為大學(xué)者及大瑜伽士，在佛教中,，女人有如此之二種大成就者實不多見,。所創(chuàng)密法，別樹一幟,，精深妙絕,，三根普被，影響遍及西藏各派迄今,，希望有人能發(fā)心將渠全集譯出,，必有大益也。

[5]指眾生,。

[6]此句“身依手印”之手印，可能不是指某一種手印,，而是就“一切身態(tài)皆為手印”之義而言者,。

[7]凱撒――藏文：Ge.Sar.西洋學(xué)者謂Ge.Sar.，即是凱撒大帝之傳名,。因凱撒之軍威盛名所影響,，而造成西藏之一部大史詩“凱撒大帝記”流傳西藏,，婦孺皆知。此書卷帙浩繁,，故事曲折,，神話奇妙，極具文學(xué)與神話學(xué)上之價值,。譯者對此書毫無研究,。昔日在西康曾聽當(dāng)?shù)卮迦苏f此故事，通宵達旦,。記憶所及,，似與凱撒大帝毫不相關(guān)。

[8]藏文：rTa.Zig.rGyal.Po.有云指波斯王,，不知確否,。

[9]梅紀(jì)大師，即梅紀(jì)巴大師之簡譯,，原句直譯應(yīng)為：“此非梅紀(jì)大師耶,？”語句雖為問號之口氣，但實義是：“此非梅紀(jì)大師耶,？,！”歌集中常遇見此類語句，譯者根據(jù)情況,，有時譯為平述語句,，以更為明顯達意。有時亦做問句口氣直譯之,。

[10]通達輪,、涅畢竟空，此句直譯應(yīng)為“通達輪涅離成壞,?！?/p>

[11]喜笑金剛為密勒日巴之法名，見密勒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