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四篇  一個垂危笨教徒的復(fù)生

敬禮上師。

尊者密勒日巴一時于灰崖金剛堡禁語安居,。某月上弦初八黎明時分,，好幾個服飾莊嚴(yán)的空行母前來同聲向密勒日巴唱道：

“噫戲！禁語瑜伽士,，具大堅毅行苦行,！廣見輪涅一切法，雪山叢中一雄獅,！

大力勇士試諦聽,，我等空行四姐妹，特來告汝一音信,。明日清晨拂曉時,，

汝應(yīng)離此金剛堡，游行巴通湖東岸,，彼處有一大罪人,，貪嗜享用惡業(yè)重，

汝應(yīng)度彼向白法,，轉(zhuǎn)彼邪道入佛道,。明日下山往彼處，眾生當(dāng)蒙大利益,?！?/p>

歌畢不見,。尊者自忖這是空行母的授記，于是就下山向東行去,。途中遇見一個牧羊童,。他看見尊者腳不沾地在空中飄弛而行，不覺生起無轉(zhuǎn)的信心,。就把自己的食物供養(yǎng)給尊者,，請求尊者傳授法要。密勒日巴就對他開示因果不爽,，輪回過患,，人身難得，生死無常等基本佛理,。這些開示深深的印入他心中,，他立刻說道：“師傅啊,！聽了您的開示,，我對輪回的痛苦實在銘刻于心，對今生的一切快樂享受也毫不感興趣了,。您剛才所說的種種褲筒,，若降臨我身，我怎能忍受呢,？想到此處,，心中異常惶恐,，如同面對死亡一樣,。所以請您慈悲開示我一個解脫的法要吧！”

尊者道：“好,！我可以傳你法要,。”

牧羊童說道：“我有一個隱秘的山洞,，名叫瑪母崖,，這個地方除我之外任何人也不知道，我們到那里去吧,！”

二人來到洞中,。牧羊童向尊者奉獻上好的供養(yǎng)后就請求尊者傳授除苦之法。尊者就教冷一個修定的觀法,。

修了不久,，牧童對尊者說道：“正在修定的時候，什么苦痛都沒有,；但心意奔馳想到輪回諸苦時,，心中就難以忍耐了。請您傳授一個令我常時快樂的法要吧,！”

尊者道：“想要恒常安樂,，必須永斷一切罪惡之行，像我一樣時常修持清凈的佛法,?！?/p>

牧童說道：“我時分期望能恒常快樂,，決心修習(xí)清凈佛法,。請尊者慈悲攝受我為徒吧！”

密勒日巴知道他是一個有緣的弟子,，就予以攝受,，并傳以灌頂及口訣。以后他就成為具證悟的大弟子中杰出的一員,，名叫茲吾惹巴,。

在遇見茲吾惹巴的那個早晨，眾空行母又現(xiàn)身對密勒日巴說道：“有一個名叫那普的地方,，你應(yīng)該到那里去,。”尊者就依囑前往該處,。那里有一富人,，他有許多兒女。這位富人原是一位極虔誠的笨教徒[1],，此時正染上了一個極嚴(yán)重的疾病,。他的長子剛從笨教喇嘛處問卜回來，卜卦的結(jié)論是：要想疾病痊愈,，必須要殺一百頭牛,，一百頭綿羊和一百頭山羊，用來祭祀笨教的神祗,，同時延請笨教僧侶作法設(shè)醮供養(yǎng)諸神,，這樣病就能痊愈了。于是子侄們立刻準(zhǔn)備大規(guī)模的笨教的法事來,。三百頭牛,、羊等亦已困縛在地就緒，馬上就要開刀宰殺,，用以祭神了,。

此時尊者剛剛行到那普，看見一個少女正在打水,，尊者就趨前向她乞食,。少女說道：“我們這里有一戶鉅富,，他家中正在作廣大的法事，你到那里去乞食,，我有把握你一定會滿愿的,。”密勒日巴就走到鉅富人家的門前,，看見門戶大開,，人狗往來隨意進出，富戶的家人們對尊者說道：“師傅??！我們所最敬愛少人現(xiàn)在病得非常嚴(yán)重，請您到別處去吧,！”

尊者說道：“我既已來到此地,，就請你們給我一點食物吧?！?/p>

他們就選擇了一盆食物送給尊者,。此時一大群親朋和醫(yī)生都圍繞在富人左右探視病況，尊者就走向眾人處向他們乞食,。病人一見密勒日巴的尊容,，不由生起極大的凈信，他的心理也有了極大的轉(zhuǎn)變,。他抓住尊者的衣服說道：“師傅?。∥沂且粋€過不了今晚或明早的人,，請您慈悲救我一下吧,！”說著眼淚簌簌的不住滴了下來。

密勒日巴說道：“你能對我有這樣的誠信,，緣起兆頭實在很好,。我如果把你的病治好了，你能否舍棄今生的一切來專志學(xué)佛呢,？”

富人答道：“如果這一次我能痊愈,，無論師傅怎樣吩咐，我都會遵行不誤的去修學(xué)佛法,，我的兒子們也會皈依佛教,。”

尊者忖道：“空行母的授記說,，有一富有但罪業(yè)深重的人要度他向善,，同時會利益許多眾生，一定是指此人了?！?/p>

于是尊者說道：“既然如此,，你們應(yīng)該知道這些牛羊縱然被宰殺去祭祀（笨教的神），但是對你的病不但毫無幫助,，而且只有使病況增惡,，所以你們要把這些牛羊全部放生！至于你的病,，我有把握能夠治好,。但我要問你,，你是信仰什么教的,？”

富人說：“我并非不相信佛教，但對笨波教卻是一向十分信仰的,?！?/p>

尊者道：“既然如此，現(xiàn)在就請索賠的笨波教的巫士,、喇嘛和醫(yī)生們都一齊離開此地,。我就替你來做一場笨波教的法事吧！”

富人的長子說道：“我看是請笨教的喇嘛和這位瑜伽行者同時作法,，豈不好嗎,？”

尊者說道：“你說的話并沒有錯。但是現(xiàn)在這里喇嘛,、醫(yī)生,、人群一大堆，加上笨教的唱頌祭儀,，真是亂糟糟,、鬧哄哄的一團！所以一齊都送出去最好,，要緊的是使病人痊愈,。”

富人說道：“你們遵照這位師傅的吩咐去做吧,?！?/p>

作法的人、醫(yī)生們和親朋都說道：“把念經(jīng)祭祀的人連帶醫(yī)生也一齊弄走了,，現(xiàn)在是既無人看病,，又無人祈禱。這位富人恐怕是死定了??！”說畢大家都十分憂傷。

病人說道：“作法事需要些什么,，請您吩咐,?！?/p>

遵照道：“我作法事，根本不用任何供品,。你現(xiàn)在且聽我唱誦這一曲笨教的儀軌吧,。”

于是遵照就仿效笨波教的歌調(diào)和模樣,，唱了下面這首“祭神歌”：

“索,，雍雍，雍雍,，雍雍哦[2]……

（劫）初世界初成時,，外顯諸有初顯時，此心執(zhí)受外境故,，諸大合成眾蘊聚,，

三界城堡得形成，由此而有輪回事,。執(zhí)取內(nèi)心諸相故,，空明明體顯眾相，

此為一切諸煩惱,，各種業(yè)惑之根因,。由于執(zhí)著諸相故，有漏世間虛幻成,。

如是執(zhí)著父母相,；認(rèn)取外境以為父，將此心意執(zhí)為我,；執(zhí)受母相以為實,，

心動造作種種業(yè)。父母相合產(chǎn)兒女,，生子號十二因緣,，生女名為八識聚，

二十兄妹如是出,，家人老小廿二人,。由于夫婦關(guān)系故，八萬四千煩惱生,，

三百六十疾病起,，八萬魔鬼障礙生，內(nèi)病四百零四生,，此為我歌之初章,，

講說家人之種類。

如是諸病云何治？應(yīng)問卜筮修笨儀,。故我初步先問筮,，差遣無常之專使，

問卦博學(xué)女巫前,。女巫召請?zhí)焐裰?，延坐凈信柔墊上，供斟殷重誠敬酒,，

以慕法糧作卜堆,，以甚深意來問筮。卜筮專家之女巫,，以四大種為筮圖,，

十二因緣作月降，以八識聚作八卦[3],，以九乘道[4]為九宮,，

吉兇善惡立分曉,。此為我歌第三章,，略述問卜之準(zhǔn)備。

博學(xué)女巫出聲言,，所問廿二家人卦,，卦象不佳甚兇惡。自從無始輪回起,，

輪涅根據(jù)作卦本,，出生迷亂無明灶，文字燒焦清凈見,，貪嗔二毒污穢身,，

穢灶燒焦之臭氣，熏走智慧之父神,，掩鼻上升清凈天,；大樂地神院退避，

自明勇神逃夭夭,。由此三神遁避故,，鬼人各種災(zāi)害至。世間八法惡兆起,，

蘊聚各種苦痛生,！男魔嗔惱如火灼，女魔貪欲似水泛,，癡暗龍魔舞爪侵,，

驕慢狂風(fēng)似厲鬼，妒忌惑人成魍魎，自我偏見多勒妖,，矜持驕慢麻母鬼,，

惡業(yè)習(xí)氣閻王卒，如是眾鬼齊侵?jǐn)_,，造成各種制災(zāi)害,。有生必死命兆惡，

有集必散家兆否,，自心顛倒敵兆兇,；各種卦兆皆惡故，應(yīng)修回遮之笨儀,。

此為我歌第四章,，講說命相之惡兆。

我今唱誦“笨教”儀,，專一思維“笨教”理,，觀察甚深“笨教”義，總得如下之結(jié)論：

元始最初之早晨,，三藏經(jīng)論為神座,，聞思修供為贖物，清凈密戒作供品,，

四部密續(xù)作唱誦,，無貪無執(zhí)作施食。佛父隱蹤對治法,，收攝無明歸法性,；

大樂地神遁無形，降服四魔作對治,；自明勇神隱身形,，斬除貪著為供贖；

世間八法之惡見,，無貪明體利刃擊,；蘊聚煩惱之苦痛，大樂法性降服之,；

火熾嗔惱之男魔,，空性智慧搗毀之；貪欲女魔似水泛,，心性空寂降服之,；

無明癡暗之龍魔，現(xiàn)空解脫八龍降,；窒息驕風(fēng)大力鬼,，智慧空性為調(diào)服,；

妒忌詭詐憎日鬼，智慧利箭射服之,；利嘴多舌麻母鬼,，誦儀“自他皆空”除；

貪愛自欲多勒鬼,，以利他行作調(diào)服,；惡業(yè)習(xí)氣閻魔鬼，心現(xiàn)皆空以捶擊,；

如是惡鬼如是擊,，供神供品如是供！心性本來無生滅,，命卦不祥笨儀轉(zhuǎn),；

本來伴侶無離聚，家人卦惡笨儀消,；圣者之財無竭時,，財卦不吉笨儀回；

兇兆咒厲笨儀滅,，惡兆笨儀轉(zhuǎn)吉祥,，煩惱苦痛驅(qū)齊走，一切惡緣笨儀消,。

此是我歌第五章,，述說降服諸魔事,。

家人父子二十二,，已從癡疾得解脫，我執(zhí)呻吟已寂滅,。（喂噫,！臥床汝富人！）

而今面容彩光發(fā),，空明體耀精神爽,，空樂三昧飲食鮮，心志記憶皆明了,，

而今身體已痊愈,。心應(yīng)感恩作祭祀；遣子明體往鄉(xiāng)野,，于大圓滿高山上,，

特命恒持正念童，放出大牛九乘道,，驅(qū)出綿羊四密續(xù),，以及山羊經(jīng)律論,，

于平等性大地上，款宴各種智慧客,。牲畜排列空體上,，涂麗聞思之黃油，

樹立本來智慧旗,，酬謝與會人天客,。博學(xué)卜筮巫師前，懸奉頭顱[5]誠敬信,；

甚深經(jīng)典笨教前,，方便智慧良駒獻；笨體普賢父神前,，供以公牛九乘道,；

五類報身敵神前，供以四部密續(xù)羊,；化身如來命神前,，供以經(jīng)律論三藏；

清除大種藥神前,，四無量心作供養(yǎng),。此我頌歌第六章，講述謝恩善祭儀,。

上述公牛山綿羊,，綁于廣大笨椿上，一切智慧之屠夫,，磨利鋒銳智慧刃,，

剖開命孔二資糧，斬斷二執(zhí)之命脈,，妄念肉皮盡剝脫,，經(jīng)續(xù)密義截支體，

依圣理量切肉支,，以口訣匕剁肉塊,，各種笨體之身肉，盡塞笨[6]性大缸中,，

本具三身為爐腳,，四無量心作火燃，缸上笨性各肉塊,，煮至爛熟澈悟地,，

覺受證解臻究竟，動靜一如浮肉起,。笨性廣大宅寓中,，內(nèi)藏迷亂六道城,，

召宴萬千眾游客，五智妙手作烹廚,，善調(diào)諸法一味酒,，斟于個個宴客前。

具足傳承善巧上師前,，供以圓滿最勝上身肉,，堪能善解口訣上師前，

供以解脫菩提之脊肉,；能拔眾生解脫輪回師,，供以身根凈分之眼肉；

能解文句義理博學(xué)師,，供以能嘗百味之妙舌,；能持戒律無垢之僧伽，

供以清靜素珍之美味,；善知因果不爽之笨波,，供以自他二利之酒肉；

現(xiàn)證無生空性瑜伽士,，供以最極大樂之脂肪,；悲心護佑教法之長者，

供以普利一切之咽喉,；修持針眼方便道行者,，供以大樂覺受上體肉；

深觀諸法無常大修士,，供以方便覺受下體肉,；心離宗派執(zhí)見豁達士，

供以融洽一切山羊肉,；悲心具足不執(zhí)宗見士,，供以四無量心關(guān)節(jié)肉；

心極厭離世法之有情,，供以無貪離根之胸肉；修持根本教法之行者,，

供以如意四法(?)之命肉,；具菩提心療病之醫(yī)士，供以利今益后之腰肉,；

居心恭敬殷重之士夫,，供以精要口訣之心肉；恒行善業(yè)誠信之人士,，

供以因果不壞之肝臟,；勇猛精進堅信之徒眾,，供以方便智慧之腎腰；

于初修業(yè)無知之學(xué)眾,，供以善說權(quán)教之腿肉,；守護覺受不斷瑜伽士，

供以精要口訣之鼻肉,；此為我歌第七章,，講說供奉宴會客。

而今宴會將圓滿,，各客不久返家園,。種識雖同道不同，食客賢愚萬千別：

故于裝模作樣者,，貢高我慢比丘前,，供以二執(zhí)之男根；執(zhí)持文句法師前,，

供以瘦脊之干皮,；驕慢貪欲僧侶前，供以無肉之頸背,；狂傲誅法惡咒師,，

供以頸骨苦黑汁；偏見執(zhí)著之和尚,，供以曲諍之脊骨,；貪食美味乞食者，

供以偽行之鼻尖,；棲戀城北之行者,，供以閑話之耳朵，信微邪見之徒弟,，

欲利益之反招損,，供以惡味之脾臟；擾亂四眾之惡人,，供以苦味之膽臟,；

不明心性之法師，外表莊嚴(yán)內(nèi)無實,，供以無味橫膈膜,；口中修持之行者，

架勢甚大利益小,，供以腫泡之肺臟,；狂傲識淺瑜伽士，供以胸膈之外皮,；

身居市廛笨教徒,，貪嗔熾盛傷命者,，供以胸尖之喉管；欺騙胡說之巫覡,，

供以盛尿之膀胱,；不認(rèn)因果斷見者，終墮或斷或常邊,，供以無肉之羊尾,；

從不思善行善者，終必自害亦害人,，以臭肛門供施之,。一心執(zhí)著禪定者，

難脫愚癡無明羈,，供以粘黏大小腦,；夸言自具奇法者，供以輪回之腹膜,；

貪戀繁華逞欲者,，供以害眾之肉瘤；漠視空性麻木人,，供以無肉之軟骨,；

福薄德小野心家，供以無益之喉頸,；淺學(xué)寡聞為人師,，供以下部之指腸；

山居愚人傻行者,，供以外細(xì)內(nèi)粗肚,；一心貪聚財物者，供以下行之喉管,；

潑辣吝嗇之女人,，供以內(nèi)外口、鼻孔,；慳吝難舍之富人,，供以圓脹之肚皮；

只見此生之愚人,，供以擾心之睪丸,；口蜜腹劍之徒弟，供以卑劣之回腸,；

爭吵實非之女人，供以堅硬之牙齒,；兒女成群之父母,，供以無肉之外皮,；

一無所有為家忙，今生來世皆成空,，如是糊涂愚蠢人,，供以無用之結(jié)腸；

于法退轉(zhuǎn)無緣輩,，供以無肉之清湯,；延擱修法無勇人，供以懶行之殘羹,；

中陰眾生過萬億,，供以所剩各食物；屠夫名號一切智,，渠授四灌解五門,，

我以智慧之大壇，滿盛醇香之甜酒,，無分高下與貴賤,，敬斟所有宴客前。

酒食準(zhǔn)備甚豐盛,，飲兮食兮勿躊躇,！此我宴曲第八章，講述奉客之經(jīng)過,。

如今應(yīng)唱吉祥歌,，答謝諸佛之恩賜。佛身雖然住法性,，不顯金身示俗人,，

但我至誠之贊頌，慈悲如來必耳聞,！上師莊嚴(yán)住我頂,，金剛兄妹環(huán)圍繞。

首應(yīng)厭惡世無常,，舍棄此生無少顧,；次應(yīng)善讀古德傳，（激勵身心學(xué)榜樣,；）

最后廣覽大小經(jīng),，擇要精心善究討，心中所知莫顯耀,。我此贊頌供奉儀,，

若有不全不周處，愚蒙錯謬諸過失，尚祈來會諸圣眾,，憫我愚劣祈宥恕,。

現(xiàn)以主人之身份，唱一自豪之小曲,。最初罹此重病時,，曾遣行者往問卜，

渠乃精進瑜伽士,，帶回卜筮之預(yù)記,，施作贖命之祭祀，善巧施儀得圓滿,。

最后祭儀謝恩時,，始知渠為大富人，產(chǎn)業(yè)財寶無窮盡,。當(dāng)渠招待客人時,，

尊卑次序如禮法，故知渠乃具覺受,，真正修行瑜伽士,。宴畢謝客談?wù)摃r，

出語不凡具義理,，堪為眾人之上師,。滿足客人離宅時，謝語合宜離卑亢,。

（宴客即是行佛道,，）發(fā)愿輪回畢竟空！

噫戲,！何者為“笨”,？誰之“笨”？家人廿二之“笨”也,。被困厄者以笨解,，

被束縛者以笨脫，被壓迫者以笨釋,，此我飯后之閑話,，勸君痛飲法性酒！

妥噶[7]覺受自娛樂,。二種自在之小歌,，唱時不覺喜怡怡。修行加持大力降,，

慈心醉語笑哈哈,！我唱此歌甚快樂，樂極不禁笑呵呵！樂極似醉大嘔吐,，

嘔吐身心大快活,！佛力加持大聲吼,，喜哉,！塊哉！上師恩,！此我頌曲第九章,，

略說宴畢結(jié)尾語?！?/p>

尊者這樣揶揄的仿效笨波教的念誦腔調(diào)和祭儀方式予病人以大力加持,。富人的垂危重癥，竟霍然不藥而愈,。他的兒女親朋,、奴仆和善知識等大家都?xì)g喜欲狂，雀躍萬狀,，難以形容,。街坊鄰居也都說：“能把垂死的人救活過來，真是不可思議,！看來佛法的加持力確實要比笨波教殊勝得多?。　贝蠹乙虼藢ψ鹫呱鹆瞬粍訐u的信心,。

于是那富人說道：“師傅?。∧鷦偛潘钫b的儀軌和唱贊骨子里都是佛教的,，并不是笨波教的,。我以前對笨波教十分信仰，從此以后我當(dāng)一意殷誠皈信佛法,。我的子女家屬也一齊皈依佛法,，尚祈攝受?！?/p>

尊者見其至誠,，也就應(yīng)允了他的請求，攝受富人和他的八個兒子一齊皈依佛教,，傳以佛法,。其中一子曾于笨教之法多學(xué)廣聞，圓滿通達,。他對尊者和佛法生起了不可動搖的信心,，對尊者說道：“外表看起來，佛法和笨教在語句上和形式上差別好似不大[8]。但慈悲,、事業(yè),、和利益卻大不相同。特別是笨教在修持任何一個儀軌或祭祀時,，一定要殺生來祭神,。笨教的那些享食殺生之血肉的神祗們最多也只是世間（有漏）的天神而已。皈依笨教的人于臨命終時大都自己毫無把握,，在恐懼無依的情況下死去,。我現(xiàn)在決定舍去笨教，專志學(xué)佛,，尚懇尊者慈悲攝受我為徒仆,。”

尊者觀察他確是一個具有善根的弟子,，就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傳以灌頂和口訣，使之成熟和解脫,，取名為顯恭惹巴,。以后成為尊者的親弟子之一。

他的父親和親友們于尊者在龍果綠杜堡,，白普八莫堡和八庫及堡靜修時都用上妙供養(yǎng)及各種承事來侍奉尊者,，以此善根之力他們皆能永斷諸惡趣門，趨入解脫及一切智道,。

這是尊者在白普馬堡和那普白馬堡與具覺證者茲吾惹巴等人相遇之經(jīng)過和碰見親近弟子顯恭惹巴的故事,。

[1]笨教徒，即是笨波教徒之縮寫,，為西藏之原始宗教,，遠(yuǎn)在佛教輸入前，即在西藏存在,。

[2]此句無有義理,，不過是笨教開始念經(jīng)時的一種音調(diào)耳。

[3]八卦,，由此句看來,，中國之八卦等星占學(xué)早已輸入西藏，恐在唐朝或唐以前即已輸入,，至密勒日巴時（宋朝）,，八卦及中國之占卜、星象等學(xué),，已盛行西藏矣,。譯者在康藏時,，曾見喇嘛學(xué)習(xí)中國及印度兩種不同之星占術(shù)。

[4]九乘道*D*D此為紅教,，或舊教“寧瑪派”對整個佛法之區(qū)別判教：①聲聞乘②緣覺乘③菩薩乘④事部密乘⑤行部密乘⑥瑜伽密乘⑦麻哈瑜伽乘⑧阿努瑜伽乘⑨阿底瑜伽乘,。

[5]笨教祭祀常懸頭顱作為法器。

[6]此為密師外表上仿效笨教之念誦,，實際上則利用笨教之每一儀式或名詞以表揚佛法,，全歌之“笨”字，可用“佛”字或“法”字來代替,，如笨性即是佛性或法性,，笨體即是佛提貨法體等。

[7]妥噶,，藏文此處為：Thod. rGal，一義為忿怒本尊,，但此處恐系指大圓滿之修光明之法,。即現(xiàn)證中有或引生內(nèi)具光明之法。

[8]此處少年顯恭惹巴之話并非毫無道理,，西藏佛教有前傳與后傳二種不同,，在朗達瑪王毀佛法前之佛教統(tǒng)稱為舊教或?qū)幀斉桑ㄋ追Q紅教），毀法后重建之佛法則為新派或新傳佛教,。此時派別甚多,，如“嘎居”、“薩迦”,、“格魯”,、“覺朗”等派皆是新傳佛教。密勒日巴與馬爾巴同時,，此時剛在新傳興起之初期,，新傳佛教尚未普及。在朗達瑪王毀佛后,，西藏笨波教偷竊佛教之種種教法及名詞,，幾與寧瑪派差別甚小，有

人謂：若以“笨”字改為“法”字,，則笨教就成為佛教了,，笨教與佛教合流，或受佛教影響較大者為“白笨”,，保持原有作風(fēng)者為“黑笨”,。